浮城謎事
Mystery
上映日期:2013-05-03
類 型:愛情、劇情、懸疑/驚悚
片 長:未提供
導 演:《春風沉醉的夜晚》婁燁
演 員:《第四張畫》郝蕾、《春風沉醉的夜晚》秦昊 、《神探亨特張》齊溪
發行公司:傳影互動 ifilm
是情?是愛?是慾?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驅使人成為愛情的叛徒,寧願背棄誓約的另一半,在外放縱自己的情慾。而在激情過後,回家又換成愛家男人另一個身份。每日過著兩面的人生。
故事由一場車禍開始說起。一場看似意外的車禍,背後竟然是婚外情兇殺案,所糾結的情感更是讓人感到詭譎,其中的關係脈絡更是剪不斷理還亂。
喬永照周旋在妻子陸潔和情人桑琪之間,兩人都為喬永照懷有小孩,使得他一人要飾演兩個家庭的爸爸。或許兩邊的感情對喬永照而言都是不可缺的,哪一邊也割不拾,放不掉。但他有滿足於此嗎?並沒有。人的黑暗面是貪婪的,當有第一次,就會有第二次,男人尤其是習慣的累犯。對既有的感情膩了,便會想要找尋更多的刺激、肉慾,來麻痺他那不安定的心。
而背叛的憤怒更引起人的瞋恨,陸潔在得知丈夫的背叛了,不見當初貞懿賢淑的姿態,變成玩弄心機的女人,佈下了一套套的陷阱,等待時機慢慢的收網。
而桑琪為了所愛的人,願意委屈求曲,甘願一生在遠處默默的等待,一生痴心只盼有朝一日能夠待在喬永照的身邊,直待老去,就是她所想要的幸福,如此簡單便心滿意足。
這三人所展現出來的人性,我們可用概化的方式來表達,若借用佛家的術語來說,他們三人便是三毒-貪瞋痴的最佳典型。人世間的煩惱與痛苦,皆是根源於此。喬永照為貪,陸潔為瞋,桑琪為痴。將他們三人的角度放大來看,其實他們便是我們每一個人的縮影而已,在感情上,在生活上,何嘗不也受著被貪瞋痴所苦。
《浮城謎事》中男女之間的愛恨情仇、腥羶禁忌,讓我想到中國古代的一則故事,《陽羨書生》。故事也是在討探男女之間的感情,裡頭的人物充滿著背叛、欺騙、隱瞞,不倫的關係彼此環環相扣,像俄羅斯娃娃般,一層包覆著一層,不忠之中還有不忠。但微妙的是,在《陽羨書生》的故事裡,居然並無任何一人有意打破這種詭異的平衡。或許大家都認為不改變就是最好的改變,只要能夠維持自己與另一人兩者之的關係穩定,其餘的第三人、第四人可以毫不在意、視而不見。
而《陽羨書生》和《浮城謎事》的男女關係間有所不同的地方在於,《浮》中的陸潔,卻有勇氣打破這種畸形的男女關係。無法接受自己的男人,內心裡還住著另一個女人,也不願委屈成為愛情的禁錮。選擇放手,得到了自由,成全桑琪和喬永照,讓另一個原本只有母子兩人的家庭,現在有了「爸爸」。
在這場感情糾葛當中有人是完全的輸家或完全的贏家嗎?依切入的角度有所不同而論,也許有,也許沒有。但可以確定的是,每個人既是輸家,也是贏家。因在得到的同時,也必然會失去掉某些東西。
每個抉擇都是都痛苦的,但人往往只能在「痛苦」和「更痛苦」之間選擇其一。不論如何,每個人最終所得到的,只是希望內心的疙瘩得到些微的解脫、安息。就如電影最後一幕,因車禍而亡的少女,她母親在事故現場為她燒了一堆紙錢,只盼她的靈魂能夠得到解脫、安息。因為現實要面對的痛苦,還有很多很多。
以下附上《陽羨書生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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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均《續齊諧記.陽羨書生》
陽羨許彥於綏安山行,遇一書生,年十七八,臥路側,云腳痛,求寄鵝籠中。彥以為戲言,書生便入籠,籠亦不更廣,書生亦不更小,宛然與雙鵝並座,鵝亦不驚。
彥負籠而去,都不覺重。前行息樹下,書生乃出籠謂彥曰:「欲為君薄設。」彥曰:「善。」乃口中吐出一銅奩子,奩子中具諸餚撰,酒數行,謂彥曰:「向將一婦人自隨,今欲暫邀之。」彥曰:「善。」又於口中吐一女子,年可十五六,衣服綺麗,容貌殊絕,共坐宴。俄而書生醉臥,此女謂彥曰:「雖與書生結夫妻,而實懷怨,向亦竊得一男子同行,書生既眠,暫喚之,君幸勿言。」彥曰:「善。」女子於口中吐出一男子,年可二十三四,亦穎悟可愛,乃與彥叙寒溫。書生臥欲覺,女子口吐一錦行障遮書生,書生乃留女子共臥,男子謂彥曰:「此女雖有情,心亦不盡,向復竊得一女人同行,今欲暫見之,願君勿洩。」彥曰:「善。」男子又於口中吐一婦人,年可二十許,共酌:戲談甚久,聞書生動聲,男子曰:「二人眠已覺。」因取所吐女人,還納口中,須臾,書生處女乃出謂彥曰:「書生欲起。」乃吞向男子,獨對彥坐。然後書生起謂彥曰:「暫眠遂久,君獨坐,當悒悒耶?日又晚,當與君別。」遂吞其女子,諸器皿悉納口中,留大銅盤可二尺廣。與彥別曰:「無以藉君,與君相憶也。」
彥大元中為蘭臺令史,以盤餉侍中張散,散看其銘題,云是永平三年作。